第二十七章《落暮归西影依旧》
星空下的孤原
第二十七章《落暮归西影依旧》
作者:星语  |  字数:7369  |  更新时间:2021-11-18 05:20:10

  “所有人,坐下听我说!”体育委员兼班长徐雪严厉地喊,犀利的眼神狠狠刺向几个还在打闹的男生,所有人连忙回到座位上安安静静地坐好。

  “这次运动会的报名表下来了,现在在我这里,谁要是想报名的,来找我这里登记,我来念一下比赛项目,有男子100米,女子100米,男子200米,女子200米……这些都是单人项目,男生女生各两个人。”梧羽瞬间精神了起来,拍了拍自己,对独小忧说:“我肯定是要报100米的,短跑可以,长跑就不行了。”

  “团体赛呢,有100米接力,还有……梧羽,别讲话!”“好好好,不讲话。”梧羽怂了,停了一会又小声地同后面的男生讲起来,

  “还有400米接力,男女生各四人,记得踊跃报名啊。”徐雪走下讲台,一批男生疯狂地拥了上去:“徐雪,我要报……”

  要跑步吗?独小忧想报,但又怕自己到时没跑好,虽然她已是她们班女生中跑得最快的人之一了。哎,算了吧。

  过了几天了,报名表上还有许多的空缺,黄老师在下午班会课时,决定当场填满空缺。

  “100米女生,还差一个,谁?”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,云舒,唐辰,颜琼月转过头来看着独小忧,独小忧使劲摇头加摆手,短跑实在是不适合她,可要是跑八百?那简直是一场噩梦,每当听到要八百一千测试,总会让独小忧心神不宁,魂不守舍。

  “四百米女生还差一个,还有谁要报啊?”众女生七嘴八舌地说:“老师,独小忧可以。”“是啊,她跑得可快了。”

  “好的,那就独小忧了!”老师毫不犹豫地在女子400米的唯一一个空上写上了独小忧的名字,丝毫不顾独小忧劝阻的目光。

  “老师……”“来,大家鼓鼓掌!”独小忧正要说话,老师却抢先一步说,下一秒,十分热烈的掌声响起来了,经久才停,独小忧想要说的话就这么被咽回去了。

  “哎呀,没事,大不了我们男生给你们赢回来。”梧羽对着一脸无语的独小忧信誓旦旦地说。

  真不知道其他班的实力怎么样,要是都很厉害,那我岂不是得跑倒数?独小忧夜晚缩在被窝里想着。

  独小忧站在起点,望着落暮归西,光线渐渐暗淡了,远处的楼房亮起了灯。

  一圈圈湛蓝的跑道在眼前扩散,零零散散的人群说说笑笑着,独小忧望着他们缓缓地走过。

  独小忧深吸一口气,目光沉淀下来。

  停顿,起跑。

  入了弯道,刚开始速度平缓着,她望着自己的步子,还有黑乎乎的影子。入直道,独小忧迅速地往前跑,狂风突然像一张大网从对面捞过来,独小忧撞在它身上,努力地往前挤,风想把她往后拖,一下下刮在她的脸上,她逆着风跑着,感到吃力。

  风过了,独小忧望向前方,快到了!她使劲地往前跑着,到了终点,她停在那,急促地呼吸着,慢慢走到跑道起点线上。 

  片刻,停顿,起跑……

  直至天色已黛,她才走回教室,坐到座位上摊开作业,奋笔疾书,坐到座位上,独小忧突然浑身像被火焰包裹,自内往外不断吐着热气,细而密的汗珠出现在独小忧的头上。

  “你干嘛要去跑步啊,你跑步已经很好了。”徐雪用着依旧严肃的目光盯着独小忧。

  “不练怎么跑好?”独小忧小声地回答,她一向有些惧怕徐雪,不仅仅是她,几乎全班都是像她这样惧怕着徐雪。

  “你看看我,我都跑1500米了,就没见我去练。”

  独小忧没有理她,心里却嘟囔着:你不去练,跟我有什么关系,我想做下准备,又没有错。

  梅语晶走过来:“哎,独小忧,你去跑八百米啊。”

  “不去。”听到这话,独小忧本被搅的一团糟的心情又更乱了,她埋头写着导学练,斩钉截铁地说。

  “不,你就要去,上回八百米你跑了第一,就应该你去。”

  “呵,谁说第一就一定要去跑了,我都同意跑400米了,还不够?”独小忧极其恼火,但又不能太表现出来,她继续写着导学练,冷漠中夹着几许愤怒地反驳。

  “我不管你,就给你强制报了,你要是不参加,我就跟老师说你不服从班干部安排,不为班级出力。”徐雪突然插进来,极其严厉地说道。

  “我说了,不跑就是不跑。”独小忧素来极其讨厌被人所威胁,她看了看表,6:20,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场无休无止的辩论上,她撂下一句足以表现出自己立场的话,埋头写起了作业,再没有搭理梅语晶和徐雪。

  她们要是真跟老师这样说,400米我也不跑了,这么盛气凌人地命令别人,我可受不了。独小忧固执起来。

  梅语晶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太过了,又想了一会,再次跑过来:“独小忧。”“干什么?”独小忧重重地放下笔,抬起头看着她。

  “那你就不跑800米了,再跑个100米,可以吧?”独小忧想起早上杨屿熙说她不擅长跑200米,跑100米倒是很快,可惜被老师强行写了个200米,恰好,她不擅长跑100米。

  “这样好了,我跑200米,跟杨屿熙换一下,她说她更擅长跑100米。”“好的。”

  每天傍晚,独小忧总会出现在运动场上,总会被徐雪说一通,她极其讨厌这样,如果是劝我想要我更好,那我接受,可是为什么每次都是命令我的语气,而且搞得好像我跑个步就十恶不赦了一样?独小忧说不过徐雪,只是默不作声地坐到座位上写作业。

  运动会的那天早上,所有人都拿着东西到了运动场上自己的大本营那里,蓝色的棚子已经搭好了,独小忧,杨屿熙,颜琼月,唐辰,云舒,苏暖等女生搬了小凳子坐在了一起,摊开了学习资料,颜琼月翻开数学五三,独小忧打开文言文,苏暖兴致盎然地看着数学题,杨屿熙思索着物理题,物理五三放在膝盖上,云舒背起了她不太熟的英语单词,唐辰看起了书,冥灵全神贯注地刷起了语文病句与词语运用……

  男生们都去打球了。

  谢老师从远处走过来,不禁叹了口气:“唉,这是什么情况啊,这这这,这差距也太大了吧,男生都去打球了,女生全部都在学习。”

  独小忧恍惚听见了自己的名字,嗯?现在还在比两百啊,应当是茶若暖在跑才对,昨天她看了看那个比赛名单,是错开的,独小忧是早上跑四百,下午跑两百。独小忧转了半天,才听到叫跑四百的运动员到检录处检录,颜琼月提着独小忧的水壶,跟着她到了检录处。

  到了检录处,独小忧听到了张慕兮的名字,什么?张慕兮不是下午比吗?正在跳高的张慕兮一脸疑惑地被拽了过来。老师说:“上午就是一次性比完的,哪里有什么分时间啊。”

  独小忧:“……也就是说……我错过了跑两百……”

  草地上围满了人,都在等待着,独小忧站在跑道上,颜琼月,杨屿熙,苏暖,云舒,苏雪樱等好几个女生站在草地边看着独小忧。独小忧紧张地望着红旗缓缓举起。

  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,跑道上的所有人都像出鞘的剑,寒光一闪,向远处急速地窜去,颜琼月,杨屿熙,苏暖,苏雪樱,唐辰大声地喊:“独小忧,加油!”独小忧忽的惊住了,怎的?刚开局就落在了最后一名?她催促着双腿:“跑啊,快跑啊!”独小忧使劲往前跑去,但无奈地看着前面的身影,渐行渐远。

  真的要倒数了吗……此时独小忧早已没了力气,往前跑着,她不敢停下来,因为停下就意味着放弃,但结果似乎已经成了定局,她看见第一名首先冲过终点,接着是第二名……

  前面跑着的两个女生不知怎的慢了下来,是没力气了吗?独小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往前跑,至少不是落在最后的那个吧。

  一丝丝粘稠的液体涌进了嘴里,她急促地呼吸着,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踉踉跄跄地往前跑,此刻她早已清晰地认识到,没有机会了,脑海里只是对自己说着:“不要停下来,就差一点了,跑完它啊!”

  终于到了终点,女生们一拥而上,独小忧接过水杯喝了一口,一边调整着呼吸,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。

  “没事啊,尽力就好了嘛。”苏暖拉着独小忧慢慢地走。“你看啊,我帮你记过时了,1分22秒,真的很快了。”杨屿熙指着手腕上的表安慰,“没关系,你看看我,100米跑了个倒数第一。”

  独小忧坐在凳子上,有一口没一口地慢慢喝着水,想了许久许久……

  结果早已成定局,又何必再管它呢?只怪自己还是太慢了啊。独小忧叹了一口气。

  但你至少比之前跑的要快了整整十二秒啊,比起自己来,真是进步了。心里另一个声音说。

  独小忧思索了一会,站起身来,走到草地上。她想,我曾为之努力地练习;曾为之而寻找着许多方法;曾为之而疯狂奔跑。既然我为之而努力过,即使无法达到,也无怨了吧。

  不一会儿,独小忧就和颜琼月,杨屿熙走到了草地上,独小忧手里握着班旗长长的杆子,班旗随风飘舞,是整个运动场上最大,最亮眼的旗子,独小忧沿着运动场跑了起来,颜琼月和杨屿熙跟着。

  “杨屿熙,我给你编个辫子吧。”颜琼月笑嘻嘻地看着杨屿熙。

  “不行,我才不要呢,你给独小忧扎去。”杨屿熙连忙摸了摸自己刚剪了扎起来的短短一撮头发。

  “好吧,中午再给你扎。独小忧,我给你编个辫子吧。”颜琼月望着独小忧。“好不好嘛,不要学杨屿熙。”“好吧,但你可不要乱来。”

  “放心,我扎得可漂亮了。”颜琼月把独小忧的橡皮筋取下来,长长的头发散了下来,颜琼月捣鼓了好一番。

  “哎呀,才不是你这样的呢,我来扎。”杨屿熙看着颜琼月手忙脚乱,走过来挥挥手。

  “哎呀我会,刚刚只是个错误嘛。”颜琼月又凑了上去。

  “快点嘞,我还要去看比赛呢。”

  “等等嘛,不要急。”颜琼月一边扎一边说。

  颜琼月和杨屿熙给独小忧扎了一个麻花辫。

  独小忧和杨屿熙,颜琼月一直在奔跑着,陪着班级里的运动员跑,似乎要比男生1000米了,三个人迷迷糊糊找不到起点在哪,独小忧忍不住大声的说:“我们班的人呢?人在哪呢?”唐辰从人群中走过来:“独小忧刚刚霸气地说:‘我们班的人呢?人去哪了?’”独小忧嘿嘿一笑,往前走,突然发现不见了颜琼月和杨屿熙,独小忧四处张望,颜琼月在远处招手,独小忧跑过去,哦,原来起点在这里。

  运动员已经上跑道了,跑道上五颜六色的一片,独小忧没有带眼镜,寻找着:“我们班的人咧?”“第二第三道的就是。”杨屿熙回答。黄老师也挤过来。

  “哎,颜琼月,待会可得喊大声点。”“我喊得可大声啦,比你还大声。”“不,我大声。”“我大声。”……

  “哼,不跟你吵了,看比赛去。”独小忧看向跑道。

  哨声响起,运动员们向远处奔去,仨人四处奔跑,喊着加油,独小忧看见许多人挥着班旗在草地上奔跑。

  “哎,我也想这样。”班旗不知道去哪了,估计又是被哪个男生拿走了,独小忧也不想管那么多了。

  比赛结束了,独小忧拉着颜琼月和杨屿熙去终点,终点的草地上围了一群人,走近一看,是她们班的。

  发生了什么?该不会是有人受伤了吧?独小忧疑惑极了。

  走上前去,的确,刚跑完1000米的伊宗坐在地上伸直腿,医生正在旁边打开医疗箱。

  “哎,他怎么了?”颜琼月问独小忧。

  “不知道,应该是膝盖受伤了吧。”独小忧回答。颜琼月目不转睛地看着医生的动作。

  独小忧想起了茶若暖,她上回800米测试时明知道自己膝盖受伤了还没好,依旧使劲的跑,没有跑完,就受不了了,还是独小忧和张慕兮扶着她到了医务室,茶若暖今天下午还要跑步,要是又伤了,就完了,现在眼前这个家伙也是一样的,报一堆噼里啪啦的跑步,怎么受得了嘛。独小忧想到这里,不禁无奈地摇摇头。

  太阳出来了,阳光射下来,苏雪樱举着一把伞给伊宗遮阳,举了好一会儿,独小忧看不过,接过苏雪樱手里的伞撑着,苏雪樱跑去拿水了。

  独小忧的技术实在是不行,她现在还搞不懂明明伞就在头顶,怎么还遮不住阳光,好吧,那就移近一点总可以吧?独小忧努力尝试着,嗯,差不多了,剩下一丢丢用手挡着吧。

  大风吹了过来,把伞吹得翻了过去,差点刮到独小忧的脸,还在不老实地扭动着。

  “杨屿熙,颜琼月!快来帮我一下!”独小忧一只手握着伞柄,另一只手使劲将翘起来的伞往下压,碎发被刮到了脸上遮住了她的一点视线,独小忧十分厌烦地甩甩头想把它甩回去,没办法,它死活不肯就范。颜琼月帮独小忧拿住伞柄,独小忧十分气愤地将那缕头发刮到耳边去,又拿起了伞柄。好不容易风停了,独小忧跟杨屿熙和颜琼月聊起天来。

  风又来了,伞再一次翘起来。

  独小忧:“……啊啊!烦死了!”她一边将伞恢复原状一边严肃地对伞说:“你要是再敢不好好遮太阳,信不信我收拾你。”好歹风再没吹那么大过。

  没太阳了,独小忧把伞收回去还给了苏雪樱,回到大本营去。

  “哦不,下午就是团体跑了,我还要跑四百。”颜琼月哀叹。“我还不是要跑100米接力?”杨屿熙很不客气地怼回去。

  “别担心,到时候我给你们拿好水陪着你们跑。”独小忧拍拍俩人的肩膀。

  独小忧到处乱跑:“怎么还没比赛啊,颜琼月和杨屿熙在哪儿啊?”200米接力赛终于轮到初二女生了,独小忧站在草地上冲杨屿熙挥挥手里的水:“加油!”杨屿熙点点头。

  开始了,杨屿熙等待着前方的队友,苏暖急急忙忙从远处跑来,此时她的前面有两个人,杨屿熙大声喊:“班长!快点!”苏暖迅速地将接力棒递给杨屿熙,杨屿熙向前冲去,独小忧在草地里跑着,杨屿熙将接力棒递给了茶若暖,停了下来,独小忧递给她刚刚拧开盖子的运动饮料:“还好吧?”杨屿熙点点头,喘着气,往嘴里灌水,“啊呀,我的腰扭着了。”杨屿熙片刻后说道。“走走走,回大本营里好好坐着去。”独小忧和苏暖强行拉着杨屿熙走。“诶诶诶,我没事,我要去看颜琼月比赛。”“比赛还没开始呢,先走吧。”两位“侍卫”坚定地说。

  颜琼月是第二棒四百米,独小忧在起点等待着,唐辰从远处跑来,颜琼月条件反射似的使劲往前跑,唐辰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追:“颜琼月,慢点,慢点!”颜琼月终于慢了一点,拿到接力棒后,迅速地往前跑,独小忧跟着跑着:“加油,颜琼月!”颜琼月跑到了终点,苏暖扶着她走出来,独小忧刚把水递给颜琼月就被利老师叫走了:“独小忧,快去接苏雪樱!”独小忧连忙跑向起点,一会儿,扶着苏雪樱出来了。“独小忧,去那边拿水,那边桌子上的,快点。”独小忧望着那边,有些犹豫。“快点,跟他们说是我要你拿的。”

  独小忧跑向那张桌子,那里有两个初一男生守着,“利老师让我来拿瓶水。”独小忧拿了一瓶水就往回跑。“哎,同学——”那两个男生急忙喊道,直到看到利老师接过独小忧拿的水才作罢。

  梅语晶,独小忧和苏暖坐在终点的草地上等待着最后男生1500米比赛的结束。

  “独小忧,我觉得那些男生太悲惨了,精疲力尽地跑完,终点没有一个人等他,他一个人去检录处还完号码布,又一个人走向大本营,没人鸟他,他只好自己去拿水喝,更悲催的是,有些时候还没水了,他就一个人在那干咳,啊呀,笑死我了!”苏暖说道,“所以我就和梅语晶一起去给男生送水去了。”

  正说着,眼前就出现一个孤零零刚跑完的男生。

  比赛还未开始,梅语晶晃着手里的一瓶水对独小忧说:“哎,独小忧,你再去拿瓶水来吧。”“为什么啊?不就伊宗一个人跑1500米吗?”“我记得不是两个人吗?”“好吧。”独小忧跑向大本营。

  当她拿着水跑回来时,梅语晶尴尬地笑了笑:“嘿嘿,我刚刚问了老师,的确只有一个人。”“你!”独小忧又气又笑地把拳头向梅语晶的脑门上方挥去。“真是的,下回注意哈。”

  “我跑八百米的时候就在划水,慢慢悠悠地跑在最后面,比赛结束好一会了我才慢慢吞吞跑过去,裁判都收工了,哈哈!”梅语晶笑着说。

  一位老师走过来问:“怎么样啊?”站在她们旁边的黄老师说:“还行吧。”梅语晶激动地说:“当然了老师,我跑八百跑得可好了。”

  “哦?你跑了第几名啊?”“当然是第一名啦!”梅语晶一边说一边做了个翻倒的动作,独小忧,苏暖和黄老师心领神会。

  “哇塞,这么厉害吗?好棒哦!”老师完全没有注意到梅语晶的动作,赞叹着离开了。

  “哈哈哈哈……”梅语晶大笑起来。

  比赛结束了,梅语晶连忙把水递给刚跑完满头大汗的伊宗:“给,水。”“不用。”

  “……”梅语晶呆了两秒钟。“这么无语的吗?啊喂你真不要水?真不要?”梅语晶再次追问道。

  “不要。”

  “我……你是我迄今为止见到过的第一个跑完步不要水的!什么高科技身体啊!这么奇妙的吗?我去有毒吧!”梅语晶表情狰狞地大声叫起来。

  黄老师十分嫌弃地望着梅语晶:“梅语晶,你这口吐芬芳的习惯该改一改了。”

  “没事儿老师,习惯了就好,你看我们班的每个人都习以为常了,对吧?”梅语晶一边说一边拍了拍独小忧和苏暖。

  每天傍晚,独小忧依旧去运动场,每次回教室总会碰到徐雪十分不友好的目光,甚至总是被她训斥一顿,心情被搅得一团糟。

  独小忧很不高兴地走到座位上写作业。

  组里的人只差一个人没到了,正好就是英语科组长,恰逢英语课代表喊英语科组长去发作业,独小忧此时浑身发着热冒着汗,刚刚跑完,总是会在这个时候才出汗,刚跑完腿也软绵绵的,她没有动,继续写着作业。

  “独小忧。”徐雪严厉的声音在耳边轰然炸响。怎么天天都来烦我,独小忧一边想一边继续写作业。

  “独小忧,没听见我说话是吗!”这回声音大得全班人都听见了。独小忧很不耐烦地抬起头来:“干什么?”

  “你们组的英语组长不在就不发作业了是不是?”这句话要是是苏暖温和地说出来,独小忧就会安安静静地去发作业。但此时这句用很拽的语气说出的话就像火上浇油,独小忧原本就不高兴的心情一下子被点燃了,犟脾气冲了上来,她一声不吭憋着满肚子火气继续写作业。

  “我说的话你听不见是不是!”“我待会儿再去发不行吗?”独小忧的犟脾气还没有下去,总之这样的说话语气独小忧是深恶痛疾的,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怼了回去。

  徐雪的话一下子使得教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了起来,似乎除了独小忧以外,其他人都被徐雪传染了,冥灵把英语导学练重重地摔在独小忧的桌子上。

  于是,独小忧被扣了2分。

  下午的大课间改成了排练,独小忧和颜琼月是幕后策划的,排练轮不到幕后什么事,于是,独小忧和颜琼月靠在音乐室外面的柱子上看起了书,里面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,所以颜琼月才提出在外面看。

  然后独小忧又被扣了2分。

  一位不知道是谁的人因为吃饭没吃完被扣了2分,独小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。

  梧羽因为早上晨练排队时忘记推椅子被扣了6分。

  又不知道是哪个男生因为蹭鞋子被扣了3分。

  独小忧啥也不想说了,不过她真的十分希望苏暖当回班长,估计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。

  一开始大家都很认同徐雪当班长,因为她的确有管理才能,独小忧也觉得徐雪全能,当班长也没啥问题,自从徐雪当了班长,独小忧和徐雪的关系就十分僵持了,独小忧讨厌徐雪的“盛气凌人”,徐雪认为独小忧“自私自利”。

  独小忧更加惧怕徐雪了。

  哎,要是苏暖重新当回班长就好了,她人长得又好看,说话声音也很好听,独小忧特别喜欢听苏暖说话,因为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,成绩又好,已经三次蝉联班级第一了,而且总是乐于助人,开朗活泼,晚上总想拉着独小忧去食堂吃夜宵,之前当班长时,平常没有一点班长的架子,管班的时候却很认真负责,批评人的时候总是很温和委婉地指出问题,但当有人不服从时也会发火,生起气来也很有威严,会让那个无赖的人乖乖认错,也很多才多艺,虽没有徐雪那么全能,但是也差不了多少啊,最重要的还是性格好啊。

  不管怎么样,苏暖还是我心目中永远的班长。独小忧每天傍晚跑完步总会这么想。

  不管谁怎么说,我相信我做的是正确的,至少我会坚持着把这条路,走下去。

  从此落暮归西时,独小忧依旧站在起点,深吸一口气,目光沉淀下来。

  停顿,起跑。

  落暮归西影依旧,剑拔弩张火气锈。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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