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转侵删
第十九章 曲终人散
“那时，我是清乐戏班里的一个小生。在那里，我遇到了小我五岁的琴女兼攻花旦的小师妹陈惜。”
“平昌都城是大阮最热闹的地方，清乐戏班是平昌口碑最好的戏班，而陈惜，是戏班里最红的姑娘。”
“我是小生，她是花旦，我俩常有对手戏。久而久之，便暗生情愫，假戏真做了。”
“我原本打算带小师妹逃出去，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待一辈子。然而，造化弄人，当朝太子陆诜横插一脚，把惜儿迎进了太子府，还不顾大臣的反对，封她为正妃，东岭节度使袁旭的女儿反倒做了侧妃。”
“我以为小师妹是被逼无奈，自然无心待在戏班，于是潜入太子府，杀了侍卫长，顶替了他。趁太子上朝时，去找师妹。”
“她告诉我，她喜欢的，一直一直是太子。但我知道，她在骗我。”
“后来陆诜看破了我的身份，但他一直没有戳穿，我自然也不会去说。我就很平静地……在太子府过了下去。”
“很久以后，我才明白，他若那时戳破我，对我不利，师妹势必与他离心。”
“直到太子登基，我也青云直上地当了御前侍卫。到了那时，我才知道，陆诜当年扬言会杀了我，惜儿的确是被逼的。”
“惜儿已经是皇后了，告诉我这些时很平静。她说，几年来与陆诜平起平坐，她真的……”
“我恨自己，没早带走师妹。可她……过得很好。”
“我去了弥山，从此不问世事。”
“世人都道我避世二十余年。其实，这二十多年来，我下过一次弥山。”
“那几年我一直待在山上，但阿雪年纪还小，倒常常由山上仆役带着下山走动。”
“就是亡国的那几天，弥山一带远离都城，消息刚刚穿过来。阿雪才五六岁，也没什么家国情怀，兴冲冲地和我说了。我立刻想起了师妹。”“那天，下了十年难得一见的大暴雨。天地间就如挂了珠帘。我风尘仆仆赶到京城，一眼就瞧见了在叛军中左右躲避的小太子。”
“他武功练的很好，看得出师妹悉心教导过。在清乐戏班，为了练身段，大家都练过武功。”
“阿天和他母亲很像，时隔多年，我轻易地认出来了，但他肯定认不出来我这个侍卫长。”
“四周都是叛军，但他们都没有对孩子下死手，倒像是在逗一只小兽，等他累了，再抓住。”
“我没动，静静地站着。他就本能地往我这里躲闪。可是一支飞镖打中了他的背心，他踉跄了几下，就倒下了，那镖上是带着剧毒的。”
“我正欲上前施救，师妹来了，她裹着宽大的黑袍子，没人认得她就是偏寻无果的皇后娘娘，但我认得她的眼睛。”
“师妹抢先一步将她儿子抱在怀里，查看伤势，然后冷冷地看着我。”
“她缓缓将飞镖拔出来，对我说：‘迟早有一天，我会用这飞镖杀了你。’这时，我才看清楚，那是清乐戏班里的飞镖。说着，她打出两掌，我没提防，这两掌打在我双腿上。后来回到弥山，我没法医治，怕伤势蔓延，把腿截了，然后苦心钻研出了治这月华掌之伤的法子，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。”
“身后的叛军如潮水般涌来。我没来得及解释，她就把阿天放下，离开了。”
“我没追她，抱起阿天藏在树林里。那带头的瞧着有些面善，似乎在哪里见过。他说太子已被一名穿青袍的中年男子杀了。”
“他说的那名男子，自然是指我了。叛军没搜到尸体，终究还是不放心，于是就传来话来，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。”
“叛军退去后，我把太子带到弥山，帮他解了毒。不久，江湖上传出，血满月要与我弥山势不两立。我们两派各自发下的誓言，想来你们都是知道的。”
皇甫卿抬头望向窗外。一段不是很长却很远的故事，他讲了足足一个时辰，朗朗的月光笼罩着整个弥山。
少经世事的江陌听得唏嘘不已：“那你们的误会可就大了。”小丫头初涉江湖，和弥山之主只以“你”“我”相称，皇甫卿倒也不放在心上。
“呵，我也以为只是误会。阿天中毒后昏迷时，一直迷迷糊糊地喊他父皇，想起那日的情形，我才明白，这事与那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帝王有关。”
“啊？他没死？”江陌和南湘雪面面相觑。江、南、楚三人中，只楚清逸猜到了五六成，不过也不太确定。“死人就算计不了活人?不过陆诜这个人倒是很厉害，人都死了，还留了一手，想除了我，免得惜儿再变心吗？”
“那个带头的，是陆诜的侍卫，那毒镖，是他奉陆诜之命打出去的，就在阿天走过来，师妹出现的那一瞬。”
“……那，你很恨他吧？”良久的沉默后，一向伶牙俐齿的江陌结结巴巴地问道。
“没，”短暂的思索后，弥山之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，“他只不过和我一样，用情至深罢了。阿雪，扶为师回房。”一代毒王淡淡地说道，仿佛此事与他无关。
用情用到为了老婆而差点杀掉自己的儿子，江陌感到不能理解。
陆擎天知道了肯定很难过吧。她默默地想。
见江陌楞楞地坐在那里，楚清逸上前刮了刮她俏俏的小鼻子，笑着说：“愣什么呢？放心，我绝不会为了你去杀我儿子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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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我的清河一周年鸭!也就是去年的这一天，我发了第一更/笔芯
一年了还没写完，果然低产……
清河的底稿其实卡半年了，这篇还是去年5月份写的，但是我上个周末突然有灵感了超开心!
文笔还是和一年前一样渣啊，轻喷轻喷
感觉我在玛丽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……
这篇为了填以前的坑，好多地方都不合理啊，比如陆擎天没死为什么他妈以为他死了，陆擎天也立了誓那他看见他老妈是不是也得杀掉……能力有限啊，这些bug我填不上……
十年前二十年前江湖上的事大概就这些了吧，其他的番外补。
哦月考考完了，我觉得我这次依然改不了名字……
最后，幼稚园文笔轻喷，下章内容特别水预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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